【城市笔记之立陶宛（上）】篮球国家的荣耀与疼痛

去波罗的海国家的决定并不难做出，那里拥有世界上最迷人的深秋美景，写篇游记也简单，将美景照片一一展现即可；但是要写立陶宛的城市笔记，那真是一件麻烦事。不少泰州人甚至不知道立陶宛在哪，首都叫什么，立陶宛有什么出名的？所以你还能来看看立陶宛的城市笔记，先在此谢过。

立陶宛是个小国，少有人关注并不奇怪，毕竟300万的人口仅比泰州市人口的一半多一些，所以将立陶宛这个国家作为城市笔记来写；然而这个国家的历史精彩、文化丰富、宗教繁盛，又不得不将其分为上、下两个篇章。

［意外而成的篮球之国］

总体来说，立陶宛相比波罗的海另外两个国家（拉脱维亚、爱沙尼亚）更有写头，好歹一年到头也能通过篮球博得中国报纸的新闻版面。是的，至少对于篮球迷来说，立陶宛是个不容忽视的国家，它三得欧锦赛冠军，三获奥运会奖牌，就是在NBA中也有“立陶宛帮”。所以从面积人口来看，立陶宛是小国，从篮球纬度而言，它是不折不扣的强国。

作为非自身篮球爱好者，旅行闲时也经常找个场子打两局，虽然立陶宛很容易找到这样的场子，但我也就远观，从未加入，生怕拖了一队的后腿。在立陶宛十多天时间，路过的学校若是组织课外体育活动，多半是以篮球为主，从小系统的训练也让年轻人有着扎实的篮球基本功。犹如中国的乒乓球、巴西的足球，立陶宛待篮球如国球。不仅男人喜欢，女人爱看，甚至大妈大婶也是关注。

不过，篮球之于立陶宛并非历史文化使然，听当地人的说法，更像是一次历史的巧合。旅馆老板是个篮球迷，对于这番历史是了如指掌，并娓娓道来。原来立陶宛的篮球传统最初来自于一美国的立陶宛移民罗宾，这个学习成绩一般、但是颇具篮球天赋的小哥曾是美国篮球队成员，80年前还在柏林为美国夺得一枚奥运金牌，这柏林距离立陶宛不远，一家人顺便回趟立陶宛探亲。也许是天意，罗宾的妻姐这时摔伤了腿，罗宾夫妻就留在立陶宛照料她，顺便请他担任立陶宛篮球队教练，后一年，立陶宛如有神助夺得欧锦赛冠军，又过了两年，罗宾担任球员兼教练再度夺冠。一个内忧外患的小国竟然连续夺得两届冠军，立陶宛国内自然掀起了篮球热，并一直延续至今。看立陶宛的运动场地，其实一般，但一代代球员艰苦训练，以半数泰州人口的国家，长期在世界篮坛占据一席之地实属不易。额……此处不宜联想到中国足球队。

［这里集合了“自杀”的一切要素］

立陶宛的美女举世闻名，我来到维尔纽斯的第一天，心就彻底化了，这里的妹子多是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轮廓、傲娇的气质，让人心旷神怡。

遗憾的是，美女并不能让立陶宛男人觉得生活充满阳光。我曾经在查询日本人自杀率时，无意中发现立陶宛的自杀率位居世界第一。在立陶宛每10万人中竟然有42人自杀，算起来每年自杀人数要超过一千五百人，考虑到它的人口不得不说是种悲剧，不过再拿泰州做类比是不合适的，水城慢生活让大多数泰州人真的还想再过五百年，但真的想拿一个区域去理解立陶宛这档子事情，中国自杀率相对较高的东北是个好的参照。

在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十个国家里，有七个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波罗的海国家自然是全部入选。东北与俄罗斯接壤，他们有一些客观上的共同点，第一是天气，东北与这些国家都属于高纬度，冬季日照时间少、天气冷，科学证明在这种条件之下换上抑郁症的几率相当之高；第二是爱喝酒，东北人、俄罗斯人出了名的无酒不欢，在大兴安岭时听说多次夜晚醉酒后睡躺在街头、一夜过后冻死的事例，当然属于意外，不过酗酒带来的另一项严重后果便是加重情绪波动，很多事平时想得明白喝完酒就稀里糊涂了，抑郁症患者更盛，毕竟抑郁是自杀最主要原因；第三是武器在这些地方容易到手；第四人少，在有些地区黑瞎子数量比人还多，有人相伴哪怕嘴不利索不会开导，至少还能阻止其自杀。得！黑暗、酒精、武器、与世隔绝，这些组合起来确实可以要人命了。

当然，这里还要考虑到经济的特殊性，因为北欧也或多或少存在上述这些特点，瑞典还曾经是“自杀之国”，但是二战之后这一顽症得到了痊愈，毕竟此时瑞典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到了冬季便飞往南欧岛屿度假成了常态。而前苏联国家糟糕的经济环境至今也没得到什么改善，我目前身处的格鲁吉亚至今还没恢复到1990年苏联解体的时候。作为家庭的担当，男人在此大环境下可能无力改善现状，心有余而力不足导致的无助甚至绝望心态，用心理学家的话说“无助男性综合症”。同理，为东北助攻自杀率的也有日益下滑的经济态势。

［也曾雄起的欧洲小国］

首都维尔纽斯旁有个小镇叫特拉凯，湖光山色，风景宜人，是首都人民周末度假的好去处。特拉凯曾是立陶宛的首都，据说是立陶宛大公为讨妻子的欢心，特意在此建立了这座童话般的城堡。

通常来说，王公贵族去建立宫殿城堡除了住宿办公的实用性，不外乎两方面原因，一是战事防御功能，二是宣扬丰功伟绩。偏偏有那么一帮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多情帝王，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登天摘月。这样为了王后妃子兴建的城堡宫殿并不在少数，在写柏林城市笔记时提到兴建伊什塔尔门的巴比伦之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为王后建起了空中花园被列入“世界七大奇迹”，现代人评选出的“世界新七大奇迹”中泰姬陵则是印度莫卧儿皇帝沙贾汗在纪念他的妃子而建，中国人同样不缺这样的痴情人，烽火戏诸侯的 尚可不提，他是历史的一个笑话，近来较为火爆的南京美龄宫便是蒋介石献给夫人宋美龄的礼物。

而特拉凯城堡便是立陶宛大公为讨妻子欢心之作，特拉凯，尤其是秋天的特拉凯，美到黄叶落地都舍不得化为冬泥，要在看它一眼。就是这样的地方，大公为妻子在一座湖心岛上建造了粉红色的城堡。有这等讨夫人开心的建设能量，多半是伴随着一个王朝实力的象征，古巴比伦、莫卧儿帝国、立陶宛大公国无不如此，历史课本没有页面告诉我们立陶宛大公国的存在，但事实上在15世纪国家巅峰期时，它是欧洲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特拉凯城堡便是这时候建造的。国家强盛，才有博红颜一笑的血本可下。

小国若能在历史书写下光辉的一笔，必将为历代所怀念其盛世。如同蒙古人言必成吉思汗打造的世界历史上面积最辽阔的大蒙古国，马其顿人骄傲于打败波斯、地跨欧、亚、非的亚历山大帝国的，立陶宛人也是相当怀念立陶宛大公国时期的盛景，因为此后的日子，除了与波兰合并的那段时间，立陶宛人一直被它的强国邻居所蹂躏，无需查阅地图，口述便知，长久以来立陶宛位居俄罗斯和德国之间，自然是东西欧碰撞的焦点位置。碰撞的结果则是不是被德国占领，就是被俄罗斯吞并。小国悲哀就在于此，身不由己还要内心挣扎着选择大国靠山，择之对国未必盛，择之错国也许亡。身为独立自主的中国公民，我们很难意识到这种纠结。台湾地区是个好例子，在FB上看到台湾“天然独”网民的言论常常会感受到这种毫无违和感的危机意识，蔡英文支持的希拉里落选后台媒一片绝望，蔡英文期待的TPP被川普抛弃后又是一片哀声，对于大陆如果采取武统总是期待美日救援。说到底做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是他人脸色，而历史上的立陶宛多半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哪里有奴役，哪里就有反抗，那么历史上的立陶宛如何争取自由？我在立陶宛旅行的第一站是首都维尔纽斯，它被称为“教堂之城”；而最后一站是希奥利艾，距离它不远处有座“十字架山”，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它在立陶宛民族独立的过程中起了哪些作用？我在旅途之中又观察到了什么？［城市笔记/立陶宛（下）］下周分解，欢迎关注这个冷门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