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悦读|刘洪斌:爱吃新蚕豆
朗读:刘洪斌
刘洪斌,泰州医药高新区(高港区)全媒体中心主持人。
个人标签:在奋斗的路上,感受最美的人生。
爱吃新蚕豆
作者:袁瑞峰
夏初,太阳已晒得劲猛了,间隔有些雨天,放晴后阳光朗照,地微湿而滋润万物,蚕豆荚一天一个样地鼓起身子来。菜农们喜滋滋地抢时间摘取,整筐整车地往菜市场送去。
清晨马路边上的菜市场,什么新鲜果蔬都有;准有一拨一拨的买菜人,来到卖蚕豆的菜农和菜贩子摊边,在蚕豆堆里扒拉着,直往自己的菜篮里放。这边,蚕豆买到手的男男女女(当然基本都是老年人)就地一蹲,连剥快剥,一粒粒“大佛子”蚕豆便装进塑料袋内。
吃新蚕豆不需要精细的做法,我最喜欢的是咸菜炒蚕豆。去冬腌制的咸菜,泡一日水,挤干,下锅用菜籽油炒熟,然后与蚕豆混合着煸炒,少许清水入锅,一小勺绵白糖,猛火。一会儿咸菜搅合蚕豆的清香溢满厨房,临起锅撒些茴香,滋味就在嘴口,粒粒圆滚憨容可掬的蚕豆粉糯酥烂,尝一下既有咸气入口,又豆皮嫩酥略有甜感,茴香独霸,妙然味蕾,真乃美食,其乐无穷。这时的新蚕豆,不需要吐皮儿,也不用多嚼,自有蚕豆的软香劲道儿。
家父壮年时,每当蚕豆炒咸菜盛上来,他便拿出酒瓶,倒上一大杯酒,自语道:“新蚕豆搭酒,到哪儿找呀!”一大杯喝下去,做重体力活儿的父亲脸上泛着红光,说话声音也高了起来。
上世纪六十年代,还是孩子的我,和几个邻里小伙伴儿,用针线把一颗颗熟蚕豆串起来,一个大圈挂在脖子上,追逐玩耍吃蚕豆。至今,我还时常念想起儿时吃豆的疯玩乐趣。
新蚕豆上市,也正是苋菜旺长之时。灶台上高火大油煸炒好苋菜,把预先剥好的蚕豆瓣儿撒上一把锅内,放入清水烧透,再扔些蒜头,豆瓣鲜嫩,苋菜盛在大碗里捞一筷蘸醋吃它。玫红色或者深褐色的苋菜汤里,淡淡翡翠色的蚕豆瓣儿和玉肌似的白蒜头,也染上了浅浅的玫红色。大人小孩更喜爱凉了的苋菜汤,喝起来滑爽润喉。
家乡的端午节风俗依然浓厚,许多人家包粽子,也把鲜蚕头剥成瓣儿掺入糯米里,与红枣粽子一起煮(花生米及赤豆粽子另是一锅),出锅时,浓浓的粽叶香弥漫开来,老远就能闻着,想立刻尝鲜。
家父年迈时,在新蚕豆上市的那些天,依然把两个菜篮子挎在膀弯,不一会儿屋后便传出他“哼哼”的声音。两篮子蚕豆足有四十斤吧,满头渗汗、步子缓慢的他,吃劲地跑回家,母亲总是埋怨他:不会少买点吗?七十多岁的父亲喘了口气,平静地说,吃上几天吧,让他们多吃几大碗吧(指我们已成家的子女)。
一个新蚕豆上市季,十天半月是吃不腻吃不厌的。新蚕豆的曲终收拨也很完美,菜贩们把残存的蚕豆大幅度削价,有些焦黑的蚕豆壳外观上不引人了,但买主们还是十斤二十斤地买回去,找个地方摊开,趁着好太阳,晒它、风吹它,三五日下来豆子收身,壳子也变得硬薄脆了,木棒捶几下,一粒粒的蚕豆脱蹦出来,又晒它三五日,新蚕豆变成老蚕豆,剥成瓣儿烧成的青菜豆腐汤、海带冬瓜汤,鲜透好吃。这老豆瓣儿泡水泡得胖大起来,捞起,沥干,下油锅,油炸的豆瓣酥而脆,只三两个嚼进嘴里便唇齿留香。
袁瑞峰,男,1959年出生泰州,祖藉盐城大丰。1976年高中毕业后务农二年,当工人三年,做国有印刷厂管理工作十一年。1983年起在省、市报刊、电台发表文学作品若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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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子韵
责编:康希
审核: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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